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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說得很清楚,一個月就是一個月。這半年裡你們給我惹過多少麻煩我不想講,哪一次是真的有報警到局裡去的?拜託你離我們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滿臉鬍渣的男人擺了擺手,一把搶過金聖圭手上的鑰匙,推開他打開公寓的門,接著鎖上。

 

那簡單的一道喀啷聲,聽在金聖圭耳裡像是牢籠的鐵門關上一般,失去了將希望捧在手心的機會。

 

呆愣在原地好一陣子,望著牆面有些脫落的油漆,自己都沒注意到手心盜汗得嚴重,那些聽起來像是夢一般的字語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拼合起來成一句話。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敲打大門,卻只換來房東一聲無情的怒吼。耳膜一陣刺痛,他皺起眉頭舉起手,然而沒打算要再次敲響絕望的鐘。

 

我們要的不多,不過就是一個家而已。這很過分嗎?

 

金聖圭收回手,眼中看不出一分失落,也許是眼眸被濕氣覆蓋的關係。他蹲下來整理被亂丟的行李與衣物,用手背輕輕抹去的不知道是辛苦的汗水還是委屈的淚水。

 

怎麼辦?明洙病好出院了之後怎麼辦?那個人要拿東西來給自己的時候怎麼辦?啊...

 

想起那個總是穿著風衣不苟言笑的男人,金聖圭把手伸進口袋裡想摸出被遺忘的機體,然而摸遍全身上下甚至翻遍滿地的狼藉,都沒找到老舊得時常發燙的機子。

 

這回他沒辦法再保持鎮定了,蹲久的雙腿發酸無力任由臀部重擊地板,兩手抱著自己的頭就在巷子中間發愣起來。

 

一個晚上裡,他遺失了太多東西。

 

「吶,你在找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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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視鏡裡的雙眼並沒有專注在車子的後方,事實上,自從他聽見那句話之後就把車停在旁邊沒有移動過了。

 

大深夜的,有必要這時候把人趕出去嗎?未免也太不通人情了吧。這傢伙是誰來著?這樣把人家的東西全部丟在外面合法嗎?

 

南優鉉不知道為什麼,可心中那把無名火就這樣熊熊燃起,他甚至忘了他來到這裡的目的。

 

突然間,外頭的兩人都不再說話,而穿著睡袍的男人搶走男子手上的鑰匙,頭也不回地甩上了門。男子背對著車子的方向,因此南優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見他在門被關上時因為巨響抖了一下肩,接著就毫無動靜地呆站在門前。

 

當他用力敲門而待來滾開的聲音,南優鉉再也忍不住了。

 

車頂的燈亮起又很快地熄去,似乎還來不及反應主人的情緒,殘留著微微的光芒。南優鉉抓著皮製夾克正想往男子蹲拾的位置走去,雙腳卻不聽使喚地將他帶往電線桿後面。

 

對喔,該怎麼開口,南優鉉完全沒有頭緒。

 

「你好,我叫南優鉉。」這...有自我介紹的必要嗎?

 

「這是你的吧?」假裝幫他收拾之後再給他?嗯...

 

「記得吧?昨晚睡在我家,這個...」講得好像兩人有一夜情一樣,真是夠了。

 

躊躇半天也想不到一句適合的話,他撓撓頭本要轉身離開,瞧見男子摸索著四周的時候,一切居然就像呼吸那般自然地發生了。

 

「吶,你在找這個嗎?」完美,自然又帶有自己瀟灑的個性。南優鉉幾乎是不經大腦,脫口而出的。

 

聽見不是完全陌生的聲音,金聖圭很快地抬起頭,發現眼前的人是南優鉉,他有一種淡淡的罪惡感浮現心頭。他認得這個人,閃亮得像是星辰的雙眼,包子般帶些稚氣的臉龐,自己給他舔了麻煩呢。

 

「呃...你早上忘了帶走,所以...」見對方望著他還沒回過神,南優鉉尷尬地看著自己僵在空中的手。

 

「謝謝。」畢竟只是第二次見面,金聖圭接過手機後就沒打算繼續跟他有其他太過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

 

「嗯,還有這個...」南優鉉趁他還沒動作前又伸出掛著夾克的手,後者匆匆拿起來抱在懷裡,低下頭再次把凌亂的衣物整理好放進行李箱裡。

 

「那個...」可以不要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我嗎?沒事了就趕快回家啦!

 

「啊,我來幫你。」對上金聖圭暗示性的眼神,南優鉉拍了一下手,蹲下身來替他把不是衣服的物品放在一起,分門別類還照顏色大小排好,就差沒貼標籤了。

 

顧不及多說什麼拒絕的話,金聖圭只想趕快整理好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他也不想像金明洙那樣執著。

 

把金明洙最後一件格子襯衫放進半滿的行李箱裡,金聖圭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世界不大,然仰望的星空像是沒有盡頭的黑洞一樣,讓人迷失在繁華的黑夜裡,一路墜落至支離破碎。拉上行李箱的拉鏈,身上不過是少了一把鑰匙,內心卻好像被掏空那樣地失去重心。

 

該走了,但是要去哪?

 

這裡並不藏有多少值得拿出來說嘴的回憶,可那流浪許久才感受到的家的感覺是無法否認的。要是割捨得掉這份在乎的心情,或能夠輕易地清除記憶的話,這世界就不會那麼多被困在牢籠裡的人了。

 

拉動行李箱,還是維持這樣多情的個性就好,能走多遠就算多遠吧。

 

「你就這樣走了喔?」金聖圭反射性地回頭,南優鉉站在原地睜著眼睛,好像有點不可置信。

 

不然收東西是收心酸的嗎?內心是這麼想,面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前者一個字也懶得說,只是回頭盯著他看。

 

「要去找你弟弟嗎?還是你不打算跟他說?那你...」並沒有因為金聖圭的沉默放棄,南優鉉反而往前走了幾步,拉近兩人的距離丟出更多的問題。

 

「不關你的事。」一聽到對方提起弟弟,金聖圭就控制不了脾氣,明明清楚他沒有惡意,弟弟的事情還是自己處理就好了。

 

南優鉉怔了怔,而金聖圭把頭轉回前方繼續走,距離又漸漸地拉長拉遠。街邊昏暗的燈光將前者的影子拖長,讓另一人的腳下隨著盡頭的將近愈縮愈短,感覺只要走到燈光下,那團黑影就會消失。

 

 

 

 

「跟我回去吧!」握緊手中的冰涼金屬物,南優鉉這次是真的沒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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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聖圭一定是被逼瘋了,現在才會坐在副駕駛座上。

 

除了同事間偶爾順路的搭載,金聖圭根本沒機會坐上小客車,對於如何駕駛這件事情更是毫無頭緒。跟獨自一人搭乘深夜的公車不同,本該感到清靜的沉寂令他難受;南優鉉問他會不會冷,要不要調整溫度的時候他也只能搖頭說不用。

 

雖然南優鉉關心自己的樣子很讓人感到親切,他專心開車的側顏實在反差得有些難以接近,卻又奇怪地令金聖圭沒辦法移開視線。

 

該說是神顏嗎?跟金明洙的畫報人生比起來,好像還是差了一點,但順眼倒是真的。那道陰沉渾厚的嗓音聽來是不錯,唱起歌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驚人的火花綻放。要是這傢伙到店裡來上班的話,會很搶手很受歡迎吧...

 

一旁投來的強烈視線南優鉉不是沒有感覺到,可礙於在開車的緣故他說服自己不要太去在意。

 

南優鉉又想起了葛格,那個皮膚白皙,總是用過分好看的角度仰頭笑著,用大掌摸摸他的頭說不買冰淇淋給他的男子。當然,最後自己的手上還是會有一支葛格給的草莓冰淇淋,而且還是特大號的。

 

要說為什麼會注意到葛格的話,大概就是剛遇到葛格時,他跟金聖圭一樣打量自己的樣子吧。他說自己長得跟優鉉很像,可是優鉉就叫做優鉉啊!

 

 

 

 

「喂,小鬼,你真的叫南優鉉嗎?」狹長的鳳眼帶點狐疑,他咬著手上的紅色棒棒糖,戳戳南優鉉的前臂。

 

「嗯!優鉉也叫小樹呦!」淺淺的梨渦就跟少年一樣討人喜歡,鼓鼓的包子臉白嫩得讓人想一口咬下。

 

男子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起來像是太陽過於強烈而無法直視前方,又像是覺得太煩躁而不想看見這個世界。

 

「那你來當我的弟弟,怎麼樣?」他突然低下頭揉了揉南優鉉碎亂的瀏海,看著他笨手笨腳地撥開自己的手哈哈大笑。「我家就在隔壁。」

 

「不要,我有一個哥哥了。」南優鉉笨拙地把自己的頭髮弄得更亂,噘嘴說道。

 

「我有很多糖果餅乾可以分給你吃,要草莓也行。」緩下犀利的眼神,男子像發酵的陽光釀造溫煦的笑容。

 

小男孩抬起可愛的臉蛋,眨著桃花眼有點猶豫。媽媽說不能跟陌生人靠太近,還是不要...

 

「免費的喔。」

 

「好!」

 

也太好騙了吧?跟那個心機鬼完全不一樣。

 

男子苦笑著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從口袋裡拿出另一支藍莓棒棒糖塞進南優鉉嘴裡。

 

「以後,你就叫我葛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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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就麻煩你睡沙發了。」南優鉉把典雅別緻的米色沙發拉成一張簡單的床,從櫃子裡拿出棉被還有枕頭放在上面擺好。「明天我再帶你去找房子。」

 

「嗯,沒關係。」金聖圭點點頭,盤算著明天一找到房子就要去醫院照顧金明洙,然後再去上班。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晚安。」聽見那人離去並關上房門的聲音,金聖圭終於肯鬆懈所有的防備包括全身的肌肉,癱坐在沙發上望著前方出神。

 

發愣了好一陣子,他將手伸進口袋裡拿出好不容易回到身上的手機,上面沒有任何未讀的訊息,就連廣告簡訊都懶得來搭理他似地沉靜。點開跟那個男人的對話記錄,已讀沒回的情況不少見,難得有回覆的內容也都少得可憐。說好聽一點這個人說話是沒有冗言贅字,但在金聖圭看來他根本是不把自己搞得枯燥乏味就不甘心那樣地難搞,連眼神也跟他的言語一樣利落。

 

這樣的人當初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搭話,到現在依然感到不解與神奇。

 

“還是沒有新的消息嗎?”

 

才剛按下傳送鍵,心臟便像是跟詞彙一齊抗議般隱隱作痛。

 

金聖圭把手放在胸前,每到天冷的深夜就會心悸的不適,在吃過藥後也沒有改善的跡象。雖然不像金明洙嚴重到需要住院甚至手術,拉開行李箱的內袋仍然能翻找到不少維他命與其他罐裝藥品,在同事們之間也被戲稱是藥罐King,好像不拿椅子安穩坐著就會發生事故般地令人擔心。

 

手機在此時震動了兩下,他搓了搓發熱的胸口,等到不舒服的感覺過去才拿起手機查看。

 

“過幾天應該會有”

 

看看,這傢伙連消息兩個字都懶得打。

 

只瞥了一眼訊息提示框就決定滑去通知,不去在乎他傳來的任何訊息對那個人來說應是完全無關痛癢。他看起來就不像是矯情地會勾住你的肩,親暱地詢問著為什麼不理會自己傳去的訊息,事實上他連面對面溝通都會習慣性地保持一些距離。所以金聖圭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的溫度,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覺得對方遙遠,就像外星人那樣地難以確信是否真實存在於這個宇宙裡。

 

金聖圭把手機放到桌上,拉緊棉被裹住感到寒冷的身子,還是把握這點難得的機會休息吧。

 

闔上眼後應該是等待溫暖包覆住自己還有逐漸襲來的睡意,他卻隱約感覺到耳邊有種濕暖的氣息,還有一種軟軟熱熱的觸感跟粗重的喘息聲。

 

不、會、吧?

 

恐懼使得他連睜眼都需要克服障礙,剛剛腦海裡才閃過不會有比醒來時發現自己露宿街頭還要更糟糕的事情,現在的情況到底...

 

「汪!」

 

見沙發上的人僵著身體沒有反應,豆糕不死心地叫出聲音,直接撲到他的胸膛上熱情地舔著他的臉頰。看到身上那團毛茸茸的東西是狗,金聖圭並沒有高興到哪裡去,對他來說,這跟他剛剛所設想的處境雖然不太一樣,內心感受到的疙瘩是差不多的。

 

「妳...妳乖...啊啊不要吃我...」縮著脖子蹙緊雙眉,金聖圭瞇著眼睛喃喃碎念著,好像不這麼做的話狗狗就會進化成惡靈古堡裡的活死人把自己給活剝生吞。

 

金聖圭的模樣看起來完全沒有要跟豆糕接觸的樣子,這多少讓豆糕的自尊心有點打擊,低咽兩聲就默默地跳下沙發窩到自己的角落去。雖然說自己是怕狗,豆糕垂下耳朵沮喪的模樣還是讓金聖圭有些過意不去,但除了轉身繼續睡覺以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就在金聖圭好不容易要陷入睡眠時,門口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個高瘦的人影開門走了進來按下電燈的開關。

 

「啊!」兩個大男人異口同聲的叫喊聲還真是有點好笑。

 

「怎麼了?」臥室的門被粗魯地打開並甩到一旁的牆壁上,南優鉉臉上掛著擔憂的神情,身上的襯衫鈕扣也解到一半。

 

不過對望的兩人並沒有去注意房裡衝出來的人,只是對望了好一會兒,接著又是一次如出一口的語句。

 

「是你?」


哇嗚 距離上次更Mask是雙十節的事了###(遭毆

 

我現在是一種快要段考了但是沒有心思想唸書所以只好跑來打文等一下又要回去唸書的節奏(妳到底在講神馬

 

Anyway這篇比我想像中的要短一點 可是感覺有稍微滿足到個人想寫的東西(#) 希望親們也會喜歡這一篇喔ˊˇˋ

 

是說還有一個重點就是想要麻煩親們幫我們累積一下點閱率啦哈哈

 


雖然拍得不是很讓人滿意 時間上的限制也讓劇情很跳tone

 

7000點閱率的目標就拜託給大家了我走先!!!(喂

 

南圭

看吧看吧小樹跟圭哥也在看了###(x

 

還有一部份的實體書我會等到段考過後再寄出喔

 

原諒我又微電影又畢製又段考的嗚嗚TTTTTTTTTTTTTT

 

寒假也會儘量周更甚至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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