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圭

〈細細的血絲從破皮的唇角暈開〉

 

 

 

 

 

發生了什麼事情,金聖圭的大腦根本來不及處理。

 

脹熱的腦袋讓時空似乎慢了下來,他看見好多人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有人張大嘴巴,甚至有人朝他走來。他下意識地想逃離現場,奈何身體已經石化動不了,更沒辦法阻止災難降臨自己。

 

「呀...你知道總裁這件外套要多少錢嗎?」坐在男人右手邊的女子皺著眉頭站起,金聖圭反射性地看向聲音的來源便看見一雙圓亮的大眼睛不友善地瞪著自己。

 

總裁?她剛剛是說了總裁兩個字嗎?

 

金聖圭一定是當機,才會選擇繼續看著女子的雙眼,看著她收回視線拿出手帕擦拭外套上的液體,看著她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再看著她把充滿咖啡味的手帕舉到自己鼻子面前。

 

她什麼都沒說,卻清楚明瞭得讓小職員夾了一背冷汗,驚覺真的大事不妙了。

 

「對不起...」金聖圭的眼神跟語氣都很空洞,他覺得他的一生正在眼前如跑馬燈閃過。

 

「對不起?這件事可不是...」女子提高了音調狠狠壓著金聖圭的心,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幾乎可以平視他。

 

「智秀,好了。」沉默許久的男人總算打斷徐智秀把她往後拉,走到金聖圭面前盯著他看。「咖啡是美式的嗎?」

 

「哥...我是說總裁...」徐智秀沒有等金聖圭回話,她不服氣地開口,隨即意識到餐廳裡的人視線都聚集在他們身上而壓低音量。「你就是脾氣太怪,Uncle才會叫我天天跟著你!」

 

「我再問你一次,咖啡是美式的嗎?」被稱作總裁的男人完全不在意徐智秀在他身後碎念了什麼,看起來似乎過於年輕的面孔似笑非笑,用著一樣沉穩的語調又問了金聖圭一遍。

 

「是。」自己都聽得出來剛剛的字在發抖,金聖圭這回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了。

 

「跟我來辦公室。」

 

總裁丟下這句話拿出手機瀟灑地轉身離開,留下幾乎無法呼吸的小職員跟氣急敗壞的副總以及一大群看戲的員工。

 

隨著金聖圭僵硬地邁開步伐跟在總裁屁股後面,徐智秀鬆開抱在胸前的手回到座位上用餐,大家也都明白這時候沒什麼好期待的。反正整棟大樓大家各有各的朋友,這件事情的後續要是真的好奇也隨便都問得到,甚至再勁爆一點沒有人會不知道呢。於是大家頭轉回來,又談到了公司的奇蹟股市,還有H社預告月底會放出的驚人消息等等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只不過,還有一個人還糾結著剛剛的混亂,遲遲無法吃進舀了十分鐘的飯。

 

「希望聖圭哥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張東雨不知道第幾次把湯匙放下,擔心地望著開開關關的電梯門。

 

反觀李浩沅早已把面前的咖哩飯啃得乾淨溜溜,還優雅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他將空盤子放到一旁,把金聖圭的那一份倒了一半給張東雨,用自己的餐具硬是餵了對方一大口,接著毫不在意地繼續吃多出來的午餐。

 

「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無法插手。」

 

那傢伙的個性他再清楚不過了,尤其他還找上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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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辦公室位於大樓的二十八樓,一踏進便能將整座城市以最美的角度盡收眼底。辦公室的裝潢意外地沒有想像中華麗,但設備倒是齊全地像是頂級飯店的總統套房,只差沒有床。金聖圭順手帶上嵌著霧面玻璃的木門,以米白色為主設計的開放式格局讓他感到放鬆,差點就忘了今天自己為什麼會踏進這個地方。

 

「過來。」總裁並沒有走到椅子上坐下,他脫下印有咖啡漬的外套放在一旁,稍微捲起襯衫的袖口靠坐在木桌邊邊,盯著金聖圭看。

 

簡單的兩個字喚回金聖圭飄走的魂魄,他快步走到距離總裁三步的地方,眼球微微顫動著,不確定自己是要直視總裁的眼睛還是該往哪裡看。

 

「再過來一點。」這次的語氣稍稍帶點不耐煩,金聖圭下意識夾緊屁股往前站了兩步,下一秒自己的工作證被扯了一下。「金聖圭...營運部的?」

 

「是的。」不敢再有任何遲疑,金聖圭快速地回答道,眼神飄向總裁拉著自己工作證的手,還有一旁寫著總裁名字的名牌,上面寫著南優鉉。

 

「在公司多久了?」鬆開工作證,表情冰冷的南優鉉拿起桌上的報表開始看,好像完全不在乎金聖圭會不會回答他的樣子。

 

「快兩年了。」金聖圭終於把視線移到對方的臉,發現他真的就像外界傳言地看起來非常年輕,而且長得很好看。

 

“好看得有點可口...”

 

金聖圭眨眨眼睛,把這個突然的想法甩出腦海。

 

「工作的狀況怎麼樣?我們公司有哪裡需要改進的地方嗎?」一邊將報表翻頁一邊點了點頭,南優鉉開始拋出讓金聖圭措手不及的問題。

 

該怎麼說?工作的狀況就很普通啊,現在唯一的狀況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被裁員;公司哪裡需要改進,想想同事們之間討論過的問題似乎都被英明的總裁修正了,就算真的有什麼問題現在提出來也只是在找死吧...所以說這位總裁還記得自己的外套被咖啡毀了嗎?

 

「看來金先生對我的外套比較有興趣呢。」南優鉉瞇起眼睛開口,金聖圭這才發現自己盯著人家放在一旁的外套看,不自覺地紅了臉頰。

 

「總裁直接告訴我要賠多少錢吧...就算我現在湊不出來,我也會做牛做馬加班到死把錢還...」紅了臉的人低下頭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彷彿已經被黑洞吞噬了一樣。

 

「你是賠不起。」低沉的嗓音無情地打斷了小職員的話,金聖圭稍稍抬起頭來看見總裁已經把報表放下,手插在口袋裡看著他。「這套西裝雖然不是Bespoke,但它是Kiton的冬季新款,剛買不到兩個月。」

 

站著的人聽完這話瞬間僵直了身體,原本輕放在褲管旁的手不停地冒出手汗來,幾乎要弄濕自己的褲子了。總裁這番話的意思是說,雖然這套西裝不是量身定做的西裝,但它可是義大利最昂貴的西裝品牌,每一件都由頂級縫紉大師耗費25個小時以上合力縫製,用超輕的羊毛面料經過一個世紀前的方法和技術所完成的完美主義者產物。加上它是本季的新品,是不是限量的還不用說,肯定是四到五位數美元起跳的...

 

「別擔心,我還沒說要你賠啊。」南優鉉突然笑了起來,顯然覺得這麼捉弄他很有趣,眼裡散發出一絲玩味的笑意。「這樣吧,你下午的班不用上了,你把西裝拿回去看洗不洗得掉,晚上拿到我家給我,我會讓秘書給你地址。」

 

結束這番話,南優鉉把外套拿了起來,表情洋溢起青春的歡樂,近人得有點可怕。金聖圭艱難地舉起手來去接外套,收回手的時候瞥見內領果真印著Kiton字樣的標籤,反射性地吞了口水。他轉身走向門口,腦海中快速瀏覽著附近有哪家洗衣店,忽然想到什麼又僵硬地回過頭面向總裁。

 

「怎麼了?」南優鉉輕巧地問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人坐到木桌上,兩隻腿靠在一起晃呀晃的。

 

「總裁...」金聖圭又吞了一次口水,他的整個口腔現在正鬧著乾荒。「萬一我洗不掉怎麼辦?」

 

「那樣的話...」不知道是不是金聖圭昏了頭眼花了看錯,南優鉉似乎壞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珠子發亮。「我們晚上再看看怎麼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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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的引擎聲在夜裡格外響亮,金聖圭把車停好在停車格內關掉大燈熄火,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樓前遲遲不肯拿下安全帽。全罩式安全帽的表面閃映著大樓未暗的燈光,若是離金聖圭近一點其實能看見他的雙眼也在閃耀。星星在他的眼中打轉跳躍,他的手緊握著袋子的把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堅持不想讓淚水流下。

 

他回想今天下午他焦急地跑遍整個城市的洗衣店,詢問有沒有人可以在當日幫他急件把污漬洗除,要他付多少錢他都願意,反正再貴也不會貴過他要賠給總裁的了。但是店家似乎都因為西裝看起來過於昂貴的緣故拒絕了金聖圭,在接近傍晚時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快到郊區的洗衣店的老爺爺願意接下這筆訂單。然而,或許是老爺爺太年邁,或許是金聖圭站在一旁焦急的視線讓他太緊張,老爺爺在準備更深入研究怎麼消去那大片面積的時候,外套袖口勾到了一旁的鐵架,接著在金聖圭意會過來阻止前被不知情的老爺爺拉了起來...

 

於是,現在的金聖圭手裡拿的正是那一件被勾破一大條裂痕的西裝外套,戰戰競競地拔起他的鑰匙往大樓走去。

 

今天好衰。真的不是普通衰。雖然老爺爺紅了眼框表示自己會盡力賠償,金聖圭的良心怎麼會允許自己那麼做,當然還是擺擺手說沒關係這不是什麼高級貨。他本來以為上班途中遇到全是紅色的紅綠燈已經是最糟糕的事了,看來現在他寧願等二十三個一百秒的紅燈。

 

最後他還是硬著頭皮往大樓走去,向保全表明了要找南總裁後進到閃耀得像是用黃金蓋起的電梯,隨著階層的爬升心率也如潛水時體內氣泡膨脹般地飆升。電梯到達樓層的提示語音剛落,金聖圭正好看見氣派的大門半開,一男一女的身影在玄關晃動,從衣著可以認出那是徐智秀的背影。兩人的互動十分親暱,一會兒是女生銀鈴般的笑聲,一會兒是緊貼著臉頰擁抱的動作,看來兩人十之八九是情人呢...

 

「明天上班不要遲到喔!」語氣聽起來像是半認真半開玩笑,徐智秀笑著說完把頭往後轉,正好對上金聖圭尷尬的視線。她倒是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一直盯著金聖圭冒著汗的手提的袋子,接著開口阻止南優鉉準備關門的動作。「哥,你有客人。」

 

「副總。」金聖圭禮貌性地向徐智秀彎腰,後者點點頭後進了電梯,而南總裁就靠在門口看著他。「總裁。」

 

「進來的時候把門帶上。」南優鉉站直身體往室內走,也不等金聖圭反應過來就留下打開的門,小職員只好加快腳步跟上總裁的步伐。

 

房裡的空間比整棟大樓更讓金聖圭感到吃驚,寬敞的坪數不知道是自己公寓套房的幾倍,雙層空間的構置是打破上下樓層的設計,不但讓空間看起來更大也掌握挑高的優勢,給人一種沒有壓力的舒適自在感。從門口走進來右手邊是整片落地窗,正面是鑲在牆內的實木懸空階梯以及散著微光的扶手,一條條的鐵護欄從二樓的方形粗欄杆垂直吊掛,末端支撐著液晶電視,樓層間的白色樑柱下安裝了投影幕。L型的沙發上擺放藍色系的抱枕環繞三角形茶桌,長寬延伸出去的大小跟下方墊著的深棕色羊毛地毯一致。沙發後落地窗旁有一架典雅的鋼琴,四周的牆面以紅磚牆替客廳增添溫馨感,落地窗對面則是開放式的廚房吧臺。

 

被驚艷的金聖圭不自覺地微微張開了嘴巴,像是忘記眨眼般地環顧四周,直到他望見總裁背對著門口在流理臺進行送客後的收拾。南優鉉已經換上軍綠色的細針針織毛衣,袖口捲到肘下,現在正清洗沾著徐智秀口紅的馬克杯。金聖圭拉回魂魄挺直了身體,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走到吧臺邊。

 

「拿過來我看看。」南優鉉沒有把身體轉過來,語中不帶威脅也不帶壓迫,是很平靜的音調。

 

金聖圭在瞬間感到電流般的發麻,像是跳跳糖溶在嘴裡的爆炸感在頭皮上彈跳著。最後他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他只意識到南優鉉擦乾手接過了袋子拿出悲劇的序曲。

 

南優鉉看了外套不發一語,愣了一下後把手伸過被勾破的洞口處,接著淡淡地瞥了金聖圭一眼,把外套折好放回紙袋便丟進垃圾桶裡,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回到流理臺擺放洗好的餐具。

 

「總裁,您要我做什麼,怎麼賠償您我都願意。」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金聖圭向南優鉉開了口,當下冒出總裁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了他這樣的想法,反正事情能有多糟呢?

 

「做什麼都願意?」背對金聖圭的男人停下手邊的動作,微微調整了抬頭的角度。

 

「都願意。」自己闖的禍必須自己擔,小職員咽了一下口水,低下頭恭敬地彎起身體。

 

總裁的拖鞋很快進入他的視線,總裁的手也是。那隻手像下午一樣拿起了他的工作證,他才發現自己因為太急於保住工作忘了拿下來,正想往上確認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兩股強大的拉力脅迫他的脖子跟下巴都對準了出力的人,不偏不倚地讓他吻上了那個人的嘴巴,速度快到他只來得及換一次氣。

 

發生什麼事了?

 

南優鉉在親他。原本拉了工作證的手現在放在他的腰間,另一隻手還微微揪著他的下巴,嘴唇更是緊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好看的臉不能再被放更大地出現在他面前,因為太近有點模糊卻依稀看得出對方閉著眼,沒有要馬上放開他的意思。

 

就算釐清了現在是怎麼樣的狀況,金聖圭依然愣著無法回神。他沒有回應對方的吻,但也沒有抗拒這樣的動作還有距離,只是震驚地感受體溫及心跳的飆升。南優鉉緩緩睜開眼,把嘴唇從金聖圭的唇上移開到他的耳邊呢喃了幾個字,後者這才終於回過神來推開他。

 

「你說你不會收手是什麼意思?」金聖圭已經失神到忘記要用敬語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然而耳根卻發燙得像是剛炸好的薯餅。

 

「意思是你已經表示願意做任何事了,那麼我以後也會任命你做任何事。」南優鉉看似耐著性子向他解釋,步伐也以緩慢的速率向不停後退的他靠近,直到他撞上了落地窗,前者的臉上浮現不明的笑容重複道。「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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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後只會更痛的,這點金聖圭在第一次被要的時候就體會到了。

 

「放開我!」他大叫著想要踢開一分鐘前將自己壓到地上的人,但一再地被對方給擋了下來。

 

皮帶碰撞被解開的聲音清脆地打進耳膜裡,接著是性器被觸碰到的感覺。金聖圭驚慌地想要往後爬,卻反而讓南優鉉借力使力把他的褲子連同內褲一起扯了下來,接著抓住他的腿把他拉回後壓在身下。腰間被緊緊嵌在膝蓋中間,金聖圭的上身已經靠在落地窗上,無路可退了,有如一隻要被剃毛的綿羊。此外,他也認真感受到有硬物頂著自己的小腹,南優鉉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總裁...我相信一定有其他我可以...」下身涼涼地暴露在冷氣中,被壓制住的人軟下脾氣聲音在顫抖,雙手微微出力想推開對方。

 

「你要怎麼還?」南優鉉完全意料到金聖圭要說的話,準確地在後者把話說完前無情地潑了他一桶冷水。

 

是啊,金聖圭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查過了,以現在的薪水算起來,他就算不吃不喝每天工作也要快十年才還得起這筆錢。若只是單純的咖啡漬也許還沒那麼可怕,但自己運氣真的太差尤其對方還是個老爺爺...

 

「我知道你也是同性戀,那是你不喜歡我嗎?」南優鉉瞇起眼睛,搖了搖頭,揚起嘴角。「不,在辦公室裡我有注意看你喔,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可口吧?」

 

什麼?

 

「你看起來也很可口喔,我半年前就注意到了,尤其是你加班到深夜不知道是精神不濟還是什麼原因,跑到五樓西側的廁所自慰的聲音...」高高在上的男人俯下身來,把嘴唇貼在他的耳上。「從此以後你看起來更可口了。」

 

金聖圭一驚,雙手不再抵抗了,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一樣無法用力。他害怕地彎起眉毛躲開南優鉉追逐他的視線,心臟用要衝破胸膛的速度撞擊著,他的四肢都發軟出汗。原來南優鉉在辦公室裡並沒有在看報表,一直都在偷偷觀察他,一直盤算著現況的結果,無論西裝有沒有辦法處理自己必定會落得如此下場嗎?

 

「我正苦惱該怎麼跟你說到話呢,結果你居然自投羅網了,真是可愛。」如此幸災樂禍的語氣實在很難想像是從南優鉉嘴裡說出來的,金聖圭突然感到上火,舉起手來揍了南優鉉一拳。

 

這一拳力道可不輕,重重地往南優鉉的左臉砸下,連拳頭都感到有點麻麻的。南優鉉因為意料之外的攻擊往後跌坐在地板上,嘴角的濕濡感使他舉起手來用拇指抹了一下,看來是破皮了。金聖圭坐起身體來正好看見總裁的動作讓細細的血絲從破皮的唇角暈開,瞬間恢復理智轉身想拿回褲子穿上,卻冷不妨地被壓上落地窗,差點換不過氣。

 

他原以為南優鉉會打他,但沒有,他只是用前臂將自己抵在落地窗上,而後面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金聖圭嘗試想透過反射看南優鉉在幹嘛,可是緊貼在玻璃上的臉嚴重被擠壓,他連要看窗外有什麼都很困難。也沒過多久,自己的腰就被環住後往後拉,地心引力拉扯膝蓋貼黏在地板上。背部被用力壓了一下,來不及出力的手往前彎曲讓自己的頭埋了進去,抬起頭終於看見玻璃上的自己屁股翹得有多高,然後就是伴隨著濕黏的異物感侵入了禁地。

 

「哈...」彎起眉,不安份的手指在穴內彎曲攪動,可能因為細長根本不讓可憐的小菊花有拒絕的機會。儘管極力地想用力推出那個不舒服的感覺,南優鉉已經開始抽插了起來,還一邊舔咬更加漲紅的耳畔。

 

金聖圭緊閉著雙眼想說服自己這些都不是真的,他只是來還總裁衣服,他只是不小心毀了一件高級西裝,他只是想把錯誤導回正確的路上...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帶著濕氣的呼吸聲在耳邊起伏,他的胸膛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這樣的頻率起伏,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勃起了。他看過也聽過許多同志情侶間做愛的過程,他沒想到原來真的被弄一下自己就會硬,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是這樣被要了第一次的。更多疑問像是泡泡一樣冒出來,後面卡著一兩根手指的確是有些不適,但真的像他原本認為的那樣疼痛嗎?諸多的想法讓他幾乎放棄抵抗,不知不覺間居然快忘了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直到...

 

「啊!」感覺得到跪趴著的人漸漸放鬆,南優鉉在抽出手指的下一秒把硬挺的男根放了進去,那一瞬間金聖圭緊繃了全身的神經,睜大了眼睛大叫。他想弓起身體卻被壓了回去,想逃離包覆住熱源的感覺卻被南優鉉順著完全壓到了地毯上趴著,於是他開始掙扎。「不要!不要!快拔出去...」

 

「放鬆,不然你會痛。」南優鉉皺起眉頭抱住他的肩膀想安撫他,那人卻一點也不聽話,雙手亂揮又再次抓傷了南優鉉,導致前者越來越沒有耐心,也更大力地將他箝制住。「那你就哭吧。」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嗚嗯嗯...」移動起的炙熱一下比一下更深入地撞擊著金聖圭的臀部,他用手抵著地板想要撐起身體卻完全使不上力,雙腿更是慢慢沒了知覺,像後方一樣滾燙的液體再也無法抑制地從臉頰滑落,喘息中帶著啜泣的顫抖。「哈...哼...不要...啊!」

 

好痛...他被侵入的地方好痛...撕裂的感覺不只來自後頭也來自心頭。他喘不過氣,感覺就像泡在水裡要窒息了,他只能不斷在空隙間擠出一點求救的呻吟。

 

聽著金聖圭的叫喊,南優鉉的性慾像是著火的森林一樣蔓延到沒了理性。他把腫脹的欲望從緊夾著自己的雍道退出,把金聖圭從地上拉了起來,讓他面對自己後推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一邊抓住金聖圭的領帶綁起要推開他的手,一邊將他的硬物挺進收縮的後穴。因為疼痛而扭動的身體對他來說還不夠誘人,他緩慢地動起深埋的兇器,兩隻手不疾不徐地解開有條理地全扣上的釦子,直到他可以低下頭咬住小巧的蓓蕾,他總算感到滿足地閉起雙眼享受交歡的快感,輕輕拍打有肉的屁股。

 

「你他媽的...放開我...混蛋...哈啊...」忿然的語句破碎得十分可憐,金聖圭還在哭,此刻的他感到生氣又恥辱。

 

說白了,他就這樣被他的老闆強暴了。管他覺得老闆有多帥,管他身體有的種種反應,如此珍貴的第一次都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我不會綁住你一輩子的。你每跟我做一次就減少你欠我的,你的加班費我也抵掉你欠我的,等到你什麼也不欠了,你就自由了。」南優鉉停下動作,用一隻手捏起金聖圭的臉頰,逼濕紅的雙眼跟自己對視。「但當然,在那之前,你必須隨傳隨到。」

 

金聖圭不說話撇開視線,突然被南優鉉整個抱起,懸空的感覺讓他嚇得反射性抱住南優鉉。

 

「我不會對你太壞的。好嗎?金秘書。」說完也沒有等對方回答,南優鉉便吻上金聖圭的絴唇,抱著他的腿又開始抽送起來。

 

金秘書?思緒只到這裡便中斷,金聖圭被吻到發暈,自己的體重加上南優鉉的力量根本就是組成讓他壞掉的節奏。碩大的炙熱一下又一下地穿入自己的身體,把他撞得全身無力打顫,一股又一股的酥麻感從背脊到後腦勺,最後集結起來以一種光速衝向他的小兄弟,以爆炸性的姿態從那裡噴灑出來。

 

南優鉉把仰著頭喘息的人放回沙發,用手握著玉莖射出黏稠的液體在金聖圭的小腹上,這才看見他滿頭大汗參雜著淚水望著自己,眼裡有憤怒有悲傷。他忍不住低下頭又啾了紅潤的嘴唇,伸手撫摸他的臉頰邊拭去未乾的淚痕。金聖圭垂下眼簾別過頭,瞄到南優鉉身上還沾黏著他剛剛無法忍住的產物,瞬間又鼻酸了起來。

 

「你能走嗎?」注意到又紅了的鼻頭與視線,南優鉉詢問過後換來對方的難以動彈。他什麼也沒說的像抱起嬰兒般抱起金聖圭,將他抱進休閒室旁的浴室後簡單講解了罐子中的內容物,接著很快地帶著衣物回來放在一旁的洗手臺上。「要不要陪你?」

 

金聖圭好想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是早上他撞到的總裁呢?還是充滿性慾上了他的南優鉉?他們才見面不到一天,也稱不上認識就發生了關係,怎麼想都覺得有夠荒唐。即使他一點都不想自己一個人坐在浴缸裡胡思亂想,他還是拒絕了南優鉉的好意,並低下頭抱住自己的雙腿等那個人出去。

 

「現在很晚了,樓梯上來那間房間給你用,洗完澡還是沒辦法出力的話你再叫我。」本來講完要關上門的,南優鉉又把身體探進來。「明天中午你再來公司跟朴秘書交接。」

 

 

 

 

於是金聖圭就這樣成了南優鉉的貼身秘書,貼到不能再更近的那一種。


居然一年多沒有更文了希望大家還記得我

 

之前說好的週更居然只持續了兩個禮拜(第二個禮拜好像還遲到) 真是太糟糕了啊哈哈哈(被拖去打

 

好不容易的發文獻上一篇肉表示我滿滿的誠意 請客倌們盡情享用♥

 

順便讓你們看看這篇草稿放了多久#

 

這篇的主題是大大的落地窗邊配合細細的血絲從破皮的唇角暈開 因為我捨不得讓圭哥受傷只好讓小樹流血了(什

 

啊我也不敢保證什麼我會盡快更文了啦哈哈哈 想要知道我哪一天難得出現的話 歡迎追蹤我的IG獲取最新消息與宵夜唷♥

 

IG: knights_ifnt

 

頭貼是金大胸♥

 

好久不見的動圖 唉一辜這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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