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Y LAST ROM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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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照我們上禮拜所說的，兩個人一組吧。」

音樂劇的課程一直都是金聖圭很喜愛的部份，他沒有一堂課缺席過，也一直都是班上表現最好的學生。而要是金聖圭是第一的話，除了南優鉉沒人敢自居第二，這樣的能力足以被其他學員們崇愛，也一直等待著兩人的合作，但他們從來沒有單獨兩人呈現過。

其實任誰都知道，自從金聖圭加入他們的那一天開始，他和南優鉉就一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直到大四寒假的音樂展演活動，他們突然有了特殊的火花在彼此間竄動。大家都在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件事卻一直不被本人證實，加上南優鉉的感情實在太霧裡看花，各種加油添醋的故事便流傳在整個系上，更增添了這兩人的發展可看性。

因此，儘管真正知道狀況的他們似乎一如往常地選擇逃避，當金聖圭對上李成鍾的視線，南優鉉對上張東雨的視線，且都正往目標靠近時，李成鍾和張東雨非常有默契地一個華麗轉身到了對方身邊，獨留下金聖圭跟南優鉉面對面站著，場面十分尷尬。他們一度想轉開頭想尋找別的人員，樂於賞析優秀舞台的音樂劇老師就在下一秒宣布這樣的分組成立要其中一人過去抽籤，並要求大家下個禮拜就要有第一次的呈現。

他們可能也想說，課堂上依然一直會坐在一起的兩個人看起來的確像會一組的同學，只好摸摸鼻子默認了這樣的結果，其他同學則是交頭接耳地討論自己有多期待看到兩人對戲的樣子。

下課之後，南優鉉快速地收拾散落的物品要去跟金聖圭搭話，金聖圭卻直接把背包往後一甩頭也不會地走了。

「什麼嘛...明明我們還是住在一起的...」南優鉉停下收拾的動作，看著金聖圭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著。

金聖圭知道，住在一起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喜歡上自己室友的時候。

雖然是一起睡在床上，那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兩人保持非常適當的距離，除了金聖圭一直盯著睡著的南優鉉還含著眼淚的眼角看以外，都非常正常。

但過了幾個禮拜後，房東詢問他們是不是能兩個大男生擠一起，因為自己的侄子突然不住家裡了想搬到學校附近住。於是他們四個人抽了籤，重新分配了剩下的兩小一大的空間，最終的結果，當然是南優鉉跟金聖圭共用一間房間。當然，那時候他們還不尷尬，對於原本就親近的他們來說似乎也沒什麼差別，可這一切在金聖圭的衝動後被重新定義了。

那是一如往常的，李成烈跑去跟金明洙約會，張東雨跑去練舞，南優鉉下廚金聖圭負責吃的夜晚。他們晚餐一起吃了南主廚牌的炒飯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討論被熱烈討論的復仇者聯盟4，一邊抱怨著自己看電影前就被劇透了等等的話題。

「...李成烈就跑來說，你知道冰與火之歌現在的進度嗎？某某某怎麼樣了！結果東雨哥大概是不甘心被劇透，他也大聲回應說，復聯4的誰誰誰又怎麼樣了！我就很可憐地坐在旁邊被兩邊劇透波及轟炸著，沒想到東雨哥還繼續不放棄地抓著李成烈表示，你對誰誰誰應該比較沒有感覺吧，那個誰誰誰...我就馬上摀著耳朵大喊不要再說了！...」南優鉉說得非常生動，在說話的同時忙碌地扮演著三個不同的角色，也不忘加入表情跟手部的動作。

金聖圭被逗得仰頭大笑，在南優鉉的形容下完全能想像當時的狀況是怎麼樣的，他覺得好笑到他只心疼了南優鉉一秒。

「說起來，美珠也很討厭被劇透呢。」然而這句話一從南優鉉的口中出來，金聖圭就笑不出來了。

像是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提起這個人的，南優鉉乾笑著一邊嘲諷自己地說都已經分手三個月了怎麼還這樣，一邊拿起空盤拿到廚房裡要洗。金聖圭無法忍受這樣的沉默及尷尬，起身走到南優鉉身邊表示碗讓他洗就好，南優鉉當然是沒有要順從的意思，於是在拉拉扯扯後變成了金聖圭洗碗，南優鉉擦乾的合作模式。

有好一陣子，整間房子只有碗盤碰撞、水、還有擦布摩擦玻璃的聲音。金聖圭理所當然地把注意力都放在水槽中，但南優鉉可就不是這樣了。他邊擦碗盤，邊抬起頭偷偷地用眼睛描繪金聖圭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有想要摸摸那柔軟髮絲的慾望。

其實也不是想想而已，他真的伸出手了，只是被金聖圭遞給他最後一個盤子的動作給硬生生地變成有默契地接過的動作。

「你都不會想找下一個交往對象嗎？」金聖圭用紙巾擦乾雙手，試探性地背對南優鉉問他。

「想啊。但對象又不是找就一定會有，也是要去認識女生的...說起來，怎麼都沒見過圭哥交女朋友啊？」突然想到這件事情，南優鉉怪罪自己是不是顧著談戀愛都沒有關心自己的朋友。

「我喜歡男生。」這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金聖圭壓根兒沒想到這句話就像沒握緊的肥皂一樣從口中滑了出來。

沉默讓他更加不敢回頭看南優鉉的表情，也不敢停下動作，只好裝沒事地繼續整理廚房還有垃圾。

「說實在，我沒有想過跟男生在一起的可能耶，不然圭哥你跟我在一起好了？」南優鉉先是笑了出來，大概是覺得金聖圭很幽默，於是他不想認輸地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

金聖圭聽出他聲音中的嬉鬧，這讓他感到有點不愉快，如果自己是女生的話，南優鉉是不是就會認真問他了？

「好啊。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們就在一起吧。」他把抹布放在一旁轉身面對南優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就是說，他是非常認真的。

「啊？」南優鉉的笑容僵在臉上，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開始在腦中快速計算著這句話到底有多真實，還是對方只是再開更更大的玩笑而已。

「我開玩笑的啦，你看看你的臉，太經典了。」沉默之後，金聖圭想著南優鉉的表情轉身回瓦斯爐，一股後悔湧上他的腦後跟腦漿一起滾動，產生了腦袋就要爆炸的化學反應。

好想逃離這裡。

「糟糕，我忘記買牛奶了，明天李成烈一定會把沒課的我吵醒。」當下已經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可以逃走了。他快速地把剩下的工作簡單帶過後把抹布丟進水槽裡，也丟了一句剩下的就交給南優鉉後，匆忙地就甩門出去。

「什麼嘛...明明冰箱裡還有豆漿...而且...」南優鉉看著被甩上的門喃喃唸著，走到矮櫃上拿起金聖圭的錢包，嘆了一口氣。他追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金聖圭經過便利商店的門口，在轉角轉了彎。

看吧，根本就沒有要去買東西啊，這個臭騙子。

「圭哥...圭哥...聖圭哥！」南優鉉跟了上去，但小短腿走路的速度居然不及藥罐王，他只好一邊喊著，沒想到對方卻完全沒有反應，束手無策地只好加快速度並更大聲地叫道。「金聖圭！」

「你幹嘛跟出來！」前面的人總算漲紅了臉回頭，開始碎唸著跑到他身邊的人。「不知道這樣叫我很丟臉嗎？你出來了廚房還沒整理完是要等我回去嗎？都幾歲的人了...」

「都幾歲的人了怎麼不會撒謊呢？」聽不下去的南優鉉打斷了他，也不等金聖圭回話就繼續說。「你根本就沒有要買東西，為什麼要騙我？」

金聖圭本來想回嘴，卻心虛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轉身想繼續往前走，因為他知道自己真的找不到藉口可以逃避這個喜歡三年的人了。

「難道圭哥你是認真的嗎？」南優鉉不留餘地地問出口，往前把金聖圭拉回和自己面對面，因為激動而有點用力。

「你從我的表情中看不出來嗎？」金聖圭反問，這讓南優鉉突然徹底瞭解了這幾年來這位哥哥有多喜歡自己。

是啊，他看著自己微笑的樣子、為了自己做出平常不會做的事情、有意無意地撒嬌著、聽到自己提起對象時苦澀的表情，這些不都跟一年前追求前任的自己一樣重疊嗎？

「至少我算是蠻認真地告白了。」南優鉉腦袋裡在想什麼，金聖圭看得一清二楚，但他真的看不出來南優鉉到底喜不喜歡他，這讓他感到很慌亂。「問完了吧？你要回覆我了嗎？」

「什麼啊那算哪門子的告白...」不忘吐槽一下金聖圭的發言，南優鉉還是覺得太多訊息一次湧入需要時間消化整理，更何況他剛剛才又提到...

「你先回去吧，既然出來了我買個東西再回去。」金聖圭不是很想繼續他們的談話，於是他再一次地選擇逃避。

「我跟你去！」南優鉉把思緒丟在原地，不顧金聖圭的要求硬是走到後者的左手邊。

「不要跟過來啦！」金聖圭咬著牙加快了速度。

「為什麼不行！」跟上去。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加快速度。

「哪有人這樣的！」跟上去。

「我就是這樣！」加快速度。

「你怎麼可...」跟上...不對，撞上去。

在南優鉉因為煞車不及撞上金聖圭的後背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金聖圭沒踩穩地跟著巨大的立牌一起倒下。雖然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也沒有造成任何人的困擾——當然除了金聖圭以外——他們成功引起了旁人的眼神關注。

「圭哥！」南優鉉趕緊蹲到金聖圭旁邊將他扶起來看他有沒有受傷，然而對方用力地把手甩開，自己站了起來。

「所以我說你到底為什麼要跟上來！」一股火跟著這句話一起往上飆衝，衝破金聖圭的理智線。

「我只是...」被罵的人看著金聖圭鼓起臉頰生氣的樣子覺得更抱歉了。但不是因為惹對方生氣，是因為他太可愛了。「我只是害怕圭哥你會再也不願意跟我說話。」

金聖圭聽完這句話後空白了腦袋，他設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有想過南優鉉會這麼說。無論南優鉉是站在哪個立場說出這句話的，都讓金聖圭心動不已。差那麼一點點就讓他覺得，就算只是當很好的朋友也足夠了。

差那麼一點點。

「我老實跟你說，從我跟你告白開始，我們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當很好的朋友了。」

「我們就不會再有交集了嗎？」

「對。」

或許是性向的關係，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不是心胸那麼寬大的人，對他來說，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做了改變或是嘗試做了改變就不會有回頭路，終究都要變的。

「圭哥，我沒有跟男生交往過，更沒有喜歡過男生，不知道該怎麼...」說到這裡，南優鉉頓了一下，不確定是不是該把自己想到的所有關於情侶會做的事說出來。

「怎麼牽手？擁抱？」金聖圭幫他接了下去。「還是接吻？」

如此直接讓南優鉉沒辦法招架，他的第一直覺是要反駁金聖圭說出來的話，因為他不想讓後者感到自己有任何一絲對他的不尊重，儘管他沒有。

但是金聖圭才不管他怎麼想呢，他突然一個往前，更直接地就往南優鉉的嘴唇親了下去。

南優鉉睜大了眼睛，無法想像現在正在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接吻。他看見金聖圭閉著雙眼像是一位天使在向他索吻，他也感覺得到金聖圭有多麽緊張，而他的雙唇比自己猜想還要來得更柔軟。

其實跟男生接吻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不同，尤其跟金聖圭接吻的感覺，很棒呢...

「這樣應該最能幫助你理解了。如果你覺得噁心的話我向你道歉。」往後站一步的金聖圭面無表情，很難相信這個傢伙剛剛主動親了南優鉉。

「請你相信我，我完全沒有那種想法。」發自內心地這麼回答了那句話後，南優鉉忽然向金聖圭鞠躬。「請圭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那請優鉉你不要讓我等太久，我的心臟會承受不住的。」滿櫃子的藥是可以當作藉口的吧？

「那也請圭哥繼續和我說話，請圭哥繼續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南優鉉還不願意起來，繼續要求著。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起來。」

如此尷尬的對話總算結束，金聖圭為了圓滿自己奇怪的謊言，最後還是來到便利商店買了一罐牛奶，還有一些泡麵跟零食。

當然，南優鉉跟在他的左手邊。

「我付就好。」結帳的時候，南優鉉先是阻止了金聖圭要把手伸進口袋的動作，溫暖地向金聖圭一笑，差點讓金聖圭的心跳漏了拍。

「呀！那不是我錢包嗎？」但下一秒便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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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今天再不理會我的邀約 我們就要一起被當嘍=_=”

金聖圭低頭看著南優鉉這禮拜傳來的第一百一十八條訊息，按了電源鍵讓手機螢幕暗掉。

知道自己正為了那點小事憋屈實在很幼稚，怎麼樣都不該跟學分過不去吧。但是想想自己鐵了心不理南優鉉也已經兩三個禮拜了，要他破功去跟對方說話，事後可能就沒有辦法再繼續裝作不認識他了。

「我真的挺佩服你的，怎麼可能住在同一個房間還可以忍著不跟對方說話。」張東雨一邊玩著他的密友從西非帶回來的Patica，一邊看著金聖圭無精打采的樣子。他說話的節奏似乎就打在Patica的拍子上。

「那是你不行吧。」金聖圭沒好氣地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張東雨這個獨自一人都會不停講話的傢伙才不懂他的心情呢。

電視上正好播著KMA的頒獎典禮，這讓他想到他很喜歡的樂團NELL曾經在2008年時獲得網民票選的現代搖滾歌手，但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在KMA。

他所支持的，所喜愛的，好像一直都沒辦法受肯定呢...

「...那麼接下來就有請我們的頒獎人，去年的最佳男歌手，金聖圭！」

台下一片如雷的掌聲，有人吆喝他的名字，周圍的人拍著他的上半身，金聖圭臉上保持著微笑，十分帥氣地拉著西裝外套往台上走去。

金鷹獎，取「音」的諧音「鷹」，音樂系所的年度頒獎典禮。在寒假的音樂展演活動後，經過各專業評審老師以及系所中的所有成員投票，共同選出來的最佳音樂人。

在大三那年，金聖圭憑藉Kontrol一曲中扣人心弦的嗓音奪得了最佳男歌手。系學會的公關長前一個禮拜才通知他這件事情，說今年他們想要找往年的得獎者來頒發獎項，感覺會更貼近得獎者們的心。

而今年，南優鉉以Vocal的身份，同樣入圍了這個獎項。

金聖圭站在台上首先感謝自己有榮幸頒發這個獎項，即興地說了幾個自己認為要當最佳男歌手必須具備的要素，接著便要打開封起的信封袋。因為想製造一點效果，他刻意緩慢地撕開邊角，在過程中飄移的視線落到南優鉉的身上，南優鉉突然燦爛地笑著，就像他們第一天見面一樣。那個笑容不代表任何意義，就只是南優鉉看到金聖圭，想對著他笑而已。那個笑容好看到，金聖圭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南優鉉的名字了。

信封被打開了，上頭的名字並不是南優鉉。

金聖圭掩飾心中的失落唸出信封上的名字，非常有禮貌地把舞台還給了最新的最佳男歌手回到座位上，順手拍了拍南優鉉的肩。

「你看起來比我還難過耶。」南優鉉輕聲說道，但金聖圭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自尊心受到打擊了呢？

且金聖圭最難過的是，最後南優鉉給他的，肯定也像那個信封一樣，寫著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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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開始就這麼認定了。

在這段期間，不該告白的告白了，不該親的親了，現在也不差不該心軟的心軟了。

「南優鉉你認真一點好不好？明天要呈現了！」

「誰叫你一直到昨天才肯理我，當然只剩今天可以排練啊...」

「你說什麼？」

「我說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我們再從頭來一次好嗎？」

這樣的相處模式多了一點搞笑的感覺，張東雨跟李成烈躺在沙發上吹著冷氣，一邊聽著兩人急促的排練參雜好笑的對話，一邊吃著房東侄子——也就是李成鍾——算是要答謝他們所帶來的點心。

「你們覺得，聖圭哥到底知不知道優鉉哥很喜歡他啊？」李成鍾洗完澡出來聽見南優鉉的慘叫聲，挑起了這個話題。

「他應該是不知道，不然就不會賭氣這麼多天不理優鉉了。」張東雨說完發出了魔性般的笑聲，因為他只要一想起金聖圭那天跟他說話時鬱悶的表情，就覺得跟他平常的人設真是差太多了。

「有時間在這裡看戲聊八卦，你們不是也一組嗎？」一旁轉著遙控器的李成烈終於開口，這些人的每天發生的有趣故事真的是多到他要消化不良。

「很早就排練完了。」李成鍾翻了一個大白眼，刻意看了一下手錶後問李成烈。「別光說我們，成烈哥哥你不是要跟明洙哥去買蛋糕嗎？」

李成烈像是驚醒般從沙發上跳下來，匆忙地衝進房間裡拿了東西，匆忙地就要出門，臨走前還不忘怒視得意的學弟。

「有趣歸有趣，希望他們兩個還是能把事情講開來...」張東雨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知道是在對李成鍾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也去洗澡了。

「算了，就這樣吧。」大概是被金聖圭碎念到痲痹，南優鉉頹廢地坐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明天圭哥你就幫我說我生病了，你幫我頂著一個禮拜，我再加緊練習。」

「說這什麼蠢話，給我起來。」金聖圭爽手抱胸前皺起了眉頭，但對方說不動就是不動。

「圭哥你這個籤王抽到了獨白的曲目耶，一個人應該會比較容易吧？」這句話聽起來明顯有諷刺的意味，讓金聖圭有些動怒了。

「你不要這麼任性，給我對你自己的事負責喔！」他現在雙手插在腰間，像個大人怪罪打破花瓶的小孩一樣，但賭氣的人怎麼會怕他呢？

「這句話是我該對你說的吧？」南優鉉低下頭小聲地說著，還是不動。

「你說什麼？」完全有聽到南優鉉說什麼的金聖圭真的生氣了，他終於忍不住走上前扯著前者的襯衫搖晃，想要讓他清醒一點，卻突然被用力抱住。

被意料外的力道引進南優鉉的懷中，膝蓋順從地跪在他的身體兩側，雙手順著往前勾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上的味道變得很濃，像是毒氣一樣讓金聖圭的身體無力，像是酒精一樣讓他微醺。

「你怎麼可以因為撐不下去就不對自己的事負責呢？」南優鉉的手，像是怕他會掙脫一樣緊緊環著他。

聽到南優鉉說的話，金聖圭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他不敢看南優鉉，所以選擇維持原本的姿勢，可是心跳是不會騙人的，南優鉉也感覺到了。

「明明就很喜歡我還要逃離我，明明就是你都不聽我好好說話還要責備我，金聖圭你真的很任性耶。」雖然說得像是在責備他，南優鉉伸出手摸了金聖圭的頭，像他們彼此想過的無數次那樣。「當你對我說出不要再見面的時候，我還想著怎麼可能，我們明明就住在一起，但你還真的完全把我當成空氣，完全忽略我這個人的存在，這真的讓我非常、非常難受。」

那又怎麼樣，不給答覆的人是你，你哪裡有資格覺得難受？金聖圭的心裡是這麼想的，可他還是無法抗拒的把自己的身體靠在對方身上。

「我為什麽一直都不回應你的心情，因為你是如此珍貴的存在，萬一我用不對的方式對待你，不能好好保護你，或是讓你難過受委屈，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因為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我以為會跟你那麼好只是從想要幫助你的使命感演變而成的信任感，直到你開始不再跟我說話，不再接受我的邀約，我才發現原來是我對你越來越依賴。然後我看到你染了頭髮，跟別人談笑甚歡，開始了把我排除在外的生活，你明明那麼喜歡我卻裝作若無其事的過日子，我知道我應該要讓你過得更快樂，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做到，但我應該要可以的，我應該要...」

南優鉉語無論次地抬起頭把金聖圭從自己身上推開，仔細端詳了漲紅的面孔，用手阻止他轉向另一邊不讓自己看，然後捧住他的臉深情地吻了上去。

原本只是想再嘗一次柔軟的觸感，在輕碰後抑制不住地吻得更深，一次又一次地用嘴唇相互拉扯，最後融化在一起，額頭抵著額頭，一同看著早已牽在一起的雙手。

「你讓我很快樂。」金聖圭說。「因為跟你在一起就讓我很快樂。」

「我會好好喜歡你的。」南優鉉又再次擁抱了金聖圭，然後把頭抵在對方的肩上。「為什麼說出口了還是感到很苦悶啊...」

「你知道我一直以來的心情了吧。」金聖圭苦笑。

他們抱在一起享受了片段的時刻，像是要彌補之前錯過的，直到南優鉉突然意會過來，門外安靜得不尋常。

他走到門邊轉開把手，靠在門上的李成烈立刻以一種雙手高舉側著臉的奇異姿勢倒下，其他三人則是從單耳靠門的姿勢慢慢地移動。

「呀！」這回換南優鉉雙手叉腰，嚴肅地盯著這幾個奇怪的室友。

「我們只是想來跟聖圭哥說一聲生日快樂，該吃蛋糕了...」李成鍾僵硬地用手比了比桌上的蛋糕，尷尬又客氣地笑著，金明洙則是用最輕的動作把李成烈扶起來。

「對啊，吃了蛋糕慶祝完早點睡覺，我們明天還要呈現呢...」張東雨也附和地露出不像他自己的笑容，一邊假假地點著頭。

南優鉉跟金聖圭對看一眼，接著一起把視線移回眼前四個人，然後他們六個都同時想到一樣的事情，衝向那塊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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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優鉉呢？」

金聖圭生日隔天的音樂劇呈現，他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唱起了歌，一直到副歌的時候南優鉉才驚喜地從排演教室的後方出現，兩人完美的合音讓教室裡的所有人都看得入迷。

我們面對面站著

我們面對面看著彼此而哭

放開曾面對面抓緊的雙手

現在再見

我先邁出第一步

我閉上雙眼就這樣離開

相互喚著對方的聲音結果最後我們

面對面站著

他們面對面站著，他們不再哭泣，他們緊牽著手，彼此微笑著。

光是聽著他的歌聲就能流淚的金聖圭

生日快樂，我的光♥